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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村志第十五章沙滩文化

根据年扬中县境地图和民国初年中国地图细画部分,指南、板沙、良种场、团结、兴华(部分)统称板儿沙。

指南地处板儿沙中部,是这个沙洲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历史上的杜三庄房、王家庄房、土地庙、板沙乡政府、板沙供应站、福字圩私塾、大升庄小学、指南五七学校、粮食加工厂,以及结束外出摆渡过江历史,连接主岛的第一张木桥都在指南境内。

民国初年,指南始有移民开荒种田,年、年、年、年先后四批移民从江洲上下、大江南北,拖儿带女,来此谋生。

上洲人、下洲人、丹徒人、丹阳人、武进人、扬州人、泰州人、泰兴人、江都人、高邮人、兴化人、东台人、盐城人、徐州人,“迎潮奔滩”,各自带来家乡的语言、文化、风俗,在指南这1.9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汇集、碰撞、交融。

村民们原本“单打独斗”,但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中“独木难支”,必须众人划桨、合力战斗。为了拉近关系,抱团取暖,共同求生,语言上互相学习,风俗上相互迁就,文化上相互影响,久而久之,融合成独特的沙滩文化。

第一节地域老规矩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指南村是个移民大家庭,祖辈来自大江南北,带来各地文化习俗,相互尊重,团结互助,一百年来,风清气正,形成良好习俗,也为后辈立下做人的规矩。

长大,不一定成人;有文化不一定有教养;钞票多,不一定就富有;“子不教父之过”,指南老百姓说不守规矩之人是“缺乏家教”,甚至嘲笑为“草狗”。祖宗留下的规矩,多半是正确的,值得后辈学习、研究、牢记、遵守。

常规

清晨,不向人要债、不向人借钱、不找商家退货、不向商家赊账

出门,必须告许家里人;回家,必须说“我回来啦”

夜晚必须归家,因事不归,必须提前告之家人

长者给物,晚辈必须起身,两手奉接

遇长者,必须主动向前致敬

长者立,晚辈不可坐;长者来,晚辈必须起身相迎;长者走,晚辈必须起身相送

不在长者座前晃来晃去

长辈问话,不可不答

不在妇女、儿童、长者面前点火抽烟

不挑剔食物好丑,尊重做饭者的劳动成果

吃饭时,不乱扯话题;不训斥子女;不得给人脸色看

堂前教子,背后说妻

夫妻不可在子女面前互揭老底,相互漫骂、攻击

与长辈同桌吃饭,不可另备美食独享

坐有坐形,站有站相:要坐如钟、立如松、行如风、卧如弓

行走时,步履要稳重,挺胸闭口,目视前方

衣冠不求华美,必须整齐干净

不与人站在路上久谈

交通繁杂区域,不向人招呼致意,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遇妇幼老弱,应立即让路、让座

有人问路,须详细说清;向人问路,先尊称,再请问,后致谢

早晨起身应立即洗脸刷牙,不梳洗与人讲话,既不卫生,也是对别人不尊重

不准倚在门框上,站在路坎上,蹲在道路旁

不得在背后说人坏话

不得搬弄是非,引起他人矛盾

上学

师长上下课时,起立致敬

向师长质疑问难,必须起立

路遇师长,应肃立道旁让行、致敬

听讲时,应端坐或直立;不弯腰,翘足

考试时,不交头接耳或左顾右盼

不许给人起绰号

上学阶段不得过早恋爱

生活要节俭,不得乱花父母的钱

住在学校,平时应及时清洗自己的衣服、鞋袜、被套,不得大包小包带给家人清洗

学期结束,必须主动将成绩报告单交给父母,不可私藏不交

不得在旅游景区、公共场所乱刻乱画

吃饭

不管在家还是做客,饭前必须洗手

座有次序,上座应让长者坐

入座后不横肱,不伸足

主人应先举杯敬客,客致谢辞

如主人亲自烹调,客人须向主人先谢后食

举筷吃新上桌的菜,必须请大家同食

给人敬酒时,自己的杯子一定要放得比对方低,以示恭敬

长辈给晚辈、晚辈给老人或情侣之间为对方夹菜,应开席之初用自已未使用过的筷子夹,开席后,只能用公用筷,不可用正吃着的筷子夹菜给别人

不许反手给人倒水或倒酒

不准将水瓶口、茶壶口对着客人倒茶

用筷子夹菜,如是转动圆桌,只取自己面前的,不可站起身向他人面前盆中取菜

决不可伸手将自己喜欢的菜端到自己或家人面前独吃

吃饭不可向碗、盘中线以外取菜取汤

公食之器,不可用自己筷子翻搅

汤匙有余沥必倾尽,方可入公食器中

自己夹放碗中之菜肴,不可反回公器中

碗中所取菜肴,不可倍于他人

食勿响舌,咽勿鸣喉

吃时不能吧唧嘴,喝汤不能吸出声

问别人是否要添饭,不能说“你可要饭”

吃饭的时候不能玩手机

咳嗽必须转身向后或起身走至别处

吃饭时勿逗狗、猫,不投食物于狗、猫等动物

碗中不可留饭粒或剩菜

不对着别人剔牙齿,万一难受,可转身以左手挡嘴,右手剔牙

客食未毕,主人不可提前离开

起席,主逊言慢待,客必致谢

宴毕,主人进茶

端茶杯、饭碗,一定要双手端着侧边或底边,不能五指叉开手指从上抓着茶杯或碗边

吃饭如必须讲话,须避免唾沫飞入公器中,忌说晦气话,和扫兴的话,更不说引起矛盾的话

吃鱼时不能说“翻”,应该把鱼从头开始倒转一面,叫做“掉头”

不能用筷子敲碗、盆、桌

筷子不能直插或斜插在饭碗中

吃饭时要两个手都在桌面上,手要扶碗

不许吃饭咬筷子,不许用一根筷子或两根筷子并在一起吃饭

说话

不准手指着别人说话

不许不跟对方打招呼就直接说话

不准背后议论别人

不准在有矛盾的人之间传话

不准在公众场合大声说话

不准在开会时大声接电话

初见面之人问姓,曰贵姓;问名,曰台甫。自说姓曰敝姓某;说名曰草字某某

与亲戚世交见面,应各以其名分彼此相称,如表哥、表嫂

普通称人曰先生或某兄,自称曰弟

老者长者,称曰老先生,自称曰学生,或称自名

称人之父曰令尊,母曰令堂。向人称自父母,曰家严,曰家慈

见朋友之父,称伯父,母称伯母,自称晚辈或小侄

称人之祖,曰令祖公,祖母曰令祖太夫人。向人称自祖曰家祖

祖母曰家祖母。见人之祖父祖母,称太老伯,太伯母。自称己名即可

称人之兄弟,曰令兄,曰令弟。向人称自兄弟,曰家兄舍弟

称人之姊妹,曰令姊令妹。向人称自姊妹,曰家姊舍妹。见人之兄弟,称某先生,或某兄,自称小弟。见人之姊妹,统称某姐,称自曰小弟

称人之妻,曰尊夫人,向人称自妻,曰拙荆或贱内。见人之妻称嫂,自称己名(女子可自称妹)

女子称人之夫,曰某先生,向人称自夫,曰外子,当今亦可称老公

称人之子,曰令郎或公子,称人女曰令爱,或女公子。向人称自子,曰小儿,女曰小女

见人子称世兄,自称弟,称女曰世姐

称人之孙及孙女,曰令孙曰令女孙。向人称自孙,及女孙,曰小孙,曰小女孙。见人之孙及女孙,称某公子某小姐

称人或称自之已故上辈,统加一先字。如称人之故父母,曰令先尊令太夫人;称自之故父母,曰先严先慈

称人已故下辈不必另加字,只云「以前某兄」即可,称自故下辈,但加一亡字,亦可

称人之姑丈姑母,曰令姑丈令姑母。向人称自姑丈姑母,曰家姑丈姑母。见人之姑丈姑母,称老先生老太太;交厚者,可称老伯及老伯母

称人之舅父舅母,曰令母舅令舅母。向人称自舅父舅母,曰家母舅家舅母

称人之岳父岳母,曰令岳令岳母。向人称岳父母曰家岳父家岳母

称人之内侄,曰令内侄;称人之甥,曰令甥;称人之婿,曰令婿。向人称自内侄,甥,婿,曰敝内侄,曰舍甥,曰小婿

称人之亲友,曰令亲曰贵友。向人称自亲友,曰舍亲敝友

称人之长官,曰贵某长(院部厅局等)。称人之属员,曰贵部下或贵属。向人称自长官,曰敝某长,称自属员,曰敝同事或敝属,称其某姓某职亦可

访客

先立外轻轻扣门,主人请进方入,切勿急敲,有失礼貌

入内有他客,主人为介绍,须一一致意,辞出时亦如之

入内见有他客,不可久坐;有事,须请主人另至别处叙说

应轻声细语,不可高声喧哗

坐谈时见有他客来,应尽快辞出

坐立必正,不斜身,不哗笑

不携一切动物拜客

主人室内之信件、文书、古玩等,概不触摸

谈话应答必须顾望倾听

门开亦开,门阖亦阖,不可自作主张

主人不抽烟,客人不可抽烟,女主人在更不可抽烟

主人欠神或看钟表,应立即辞出,不能烂屁股,来了不想走

吃饭及午休时不可拜访客人

晋谒长官尊长,应先鞠躬敬礼,然后就座;及退,亦然

与长官尊长,及妇女行握手礼时,应视其先行伸手,然后敬谨与握,不可冒然伸手强握,这不是热情,也不是直率,是儍冒

访公教人员,必先问明其上班钟点,不可久坐闲谈,误人时间

访客不遇,留名片或写字留言

如主家留宿,客人夫妇必须分室休息,决不可在同一床上睡眠

会客

见客致敬,熟客道寒暄,生客请问姓名住址

遇门先趋为客开门

开门必须请客先行

入门先为客人安座

敬茶果先长后幼,先生后熟,先女后男

室内有他客,应与介绍,先介幼于长,介卑于尊,介近于远,介熟与生

主人会客,必须下座,举杯让茶

客去必送,可至村外或路口

远方客专来,须备饮食寝室,导厕所,导沐浴

远方客去,必送至车站、码头,望车船远去,始返

馈赠

礼尚往来,来而不往,往而不来,皆非礼也

赐人礼物不说来拿,与人不问所欲

赠人物品,必谦必敬

赠人物品,外必包裹(婚丧庆寿例外)

平素赠物,座有他客,须避观听,远来及初晤,可不避

受赠先略谦辞而后受并称谢,逾日须往拜

长者赐,不可辞

不宜送钟表,钟同终近音,不吉利

不宜送祭祀用品

不送与主人属相相克相刑相害的动物、雕塑、挂件、字画等

庆吊

参加吉礼,不谈衰丧话,不道苦、不啼泣

居丧不参加吉礼,只送礼物

丧服不入公门,不观吉礼

贺婚在众宾前,言行文明、得体、喜庆

临丧不笑

近邻办丧亊,自家禁止收看娱乐节目

饭于丧家,酒不赭颜

戴白花黑袖章者,丧礼终即卸去,不佩带着往别处

旅行

将远行,必辞主要亲友

归来必拜亲友,或略送土特产

远行之亲友辞行,必往送行,事前或赠物,或宴饯

受人之送行及饯别,到达所在地后须一一函谢,报告平安

远到目的地,必先拜访有关人士

远方客来拜访,须设宴接风

旅人归后来拜,须回拜,或设宴洗尘

亲友接风或洗尘毕,须还席

入境问禁,入国问俗,入门问讳

客入村里,必下车步行,以表对主人尊敬

处人

他人正谈话,不在中间插言

两人对谈,不从中间穿走

不高声喧哗扰乱他人视听

不在人面前掏耳屎、抠脚丫

不坐着隔席谈话,必须打招呼应起身前去

坐后不挪动椅凳,以免影背后之人

衣帽不加于他人之衣帽之上

不对着人喷水、吐痰

不向人打呵欠、伸懒王腰、打嚏喷

坐车乘船坐走道边者,不可将脚乱伸,防止行人被你拌倒

公交车拥挤时,不可紧贴异性身体,实在拥挤,可将手提包隔挡

不许斜视看人,更不可在这种状态下与人讲话

不许抖落双腿,甚至引起坐位晃动

递给人剪刀利器时,不许刀尖刀口对人

不管男女,在公众场合都应衣冠整齐,不可太露

处事

不道人之短,不夸己之长

家庭之事,不可与外人言谈,尤其是婆媳关系、夫妻关系

口为祸福之门,话要经一番考虑再说,不可图一时快活而乱喷

见失意人,不说得意语

见老年人,不说衰丧话

晚辈面前不可毫无顾忌地说脏话黄话,失去自己的尊严

交浅不可言深,绝交不出恶语

不侮辱人,不与人乱开玩笑

与残疾人会面,须格外恭敬

与肩挑小贩苦力,莫讨便宜

施恩求忘,受恩必报

开罪于人须求解,开罪于我应加恕

善人自当亲近久敬,恶人自当敬而远之

遇事要镇静,做不到的事,莫妄言逞能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主不在,门开着也不进

凡出言,信为先,诈与妄,必遭殃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凡求教他人,必须登门请问,不可图方便,打电话或视频。

己有能,勿自私,人所能,勿轻视

第二节沙滩乡音

1.“哥嘎(哥哥),十三队盘头(埭头)上,人跟舞蚂蚁似的(人碰人),做什丢(什么)的?”

“更朝(今天)来的人嗨(多)来!他佼(们)都是来望胜利圩坍江的。警察拦抓(拦住)不让进去,怕江边再出纰漏(危险)。有人扒钢丝网朝里躬(钻),我连忙喊:小哥盖(哥哥,对男人的泛称),危险唠!你这不是屁股里夹代斧(斧头)作死啊!”

指南村年11月8日坍江

2.“老假假(姐姐),你怎嘎(怎么)这咖(这么)早就到哑(我)店的(店里)来的沙?可曾吃嘎(过)啦?”

“老板唉!不瞒你说,更朝(今天)夜头(夜里),不晓得日的什的鬼(什么原因),十点钟上房(床)挺尸(睡觉),就将(象)啊有老鼠扒眼睛,贵贱(始终)睡不着,一骨碌爬起来煮早饭,一望才四点钟,起个毷(大)早,自嘎(已)先弄点吃吃,想来称点前夹子(靠前腿处猪肉),嘎气(回去)忙文饨(馄饨),小中点(十点左右)丫头女婿带小伢(外孙)来送八月半礼,我要为全家俱六(合家老小)裹裹嘴(改善伙食),哈哈!和道(到时)到哑(我家)吃馄饨去!”“作孽了(不好意思)!哑(我家)还有馄饨在冰箱里,别客气!”

3.“老头喳,稍点(快点)沙!早饭都冷嘎唠(凉了),到这息(时)你还在慢慢的摸什的桃子(事情)啥?”“老娘(老太婆)你又鬼啾(叫喊)什的?我难得上趟街,不要光光(刮刮)胡子啊!一点事你就虚头泊气的,这脾气到死(一辈子)都改不了!再吵我光火了!”

生病的小孩

4.“娘娘(婶婶),你嘎(家)新妇(儿媳妇)人不丑(错)啊”!

“前世代(你),冒一充(短时间内)没得喇个(那个)不夸她模样好,一脸笑,骨子里头(实际上)狠哑!丫(我)儿子一点主做不到,什的事都得听她的,她要是眼睛毛一竖,儿子黑嘎(吓了)屁都不敢放一个,比乖乖还要乖!”“噢!面子上看不出,原来还是个狠角色啊!”

5.“你嘎(家)小伢(小孩)没得劲(生病)可曾好啊啦?”

“这个讨债鬼,皮得伤丫心,自己瞎蹓,突嘎(掉到)河头,害一嘎(家)子魂都掉大(了),他自嘎也黑(吓)个半死,前两天身上滚烫的,挂丫两天水,出嘎(了)一身大汗,连枕头被子都淌湿嘎(了),一条小命拾嘎来丫了。还难为你关心哑(我家)细怂(小孩),夏夏(谢谢)你!有空来戏戏(作客)啊。”

“好来,那天停电不上班,我带丫头来耍子(玩玩)。”

6.“你吖(家)马马(老婆)病得不轻啊,你还让她天天上班,你这熊也没清头噢!”

“不谈喽,我说嘎多少回,恨不得跪下来求他,叫她在嘎头(家里)歇歇,找医生配点药七七(吃吃)。她不听喔,还骂我只晓得信丫嘴头喷汪子(胡说),小伙(儿子)不怎丫(不久)要弄人(娶妻),得花几十万。上一天班,总归能弄几个钱贴贴家用,蹲在嘎头(家中)坐吃山空等死啊?”

7.“现在哪嘎(哪家)小伢不金贵(宝贝)?你佼(你们)嗲嗲(爸爸)、妈妈、奶奶、老老(爷爷)各上各的班,小伢丢啊把个耳聋牵八的老太太(曾祖父),活作孽啊!她怎丫揪(管)得住小丫”?

带重孙的老人

“是掉(是的)!我喇(哪)不急嘎?现在你高(叫)喇个(哪个)歇下来,左以(干脆)再浓(糊)两年,等上嘎书房(幼儿班),交咖(给)把先生(老师)关水(管理)就好了,大咖(家)伙儿只要轮嘎接送小丫。”

8.“云子她娘,现在什的辰光(时间)啦?”

“哎呦喂,不早了呗!早上忙嘎昏丫头,野(也)不曾弄二告(顿)粥给手艺人七(吃),现在我赶紧来煮晚茶(下午二顿粥),不应(然)要把(被)手艺人骂死丫了。”

9.“大妈妈(伯母),更朝(今天)几时(几号)啦?”

“你这丫头,昨丫(昨天)月半,更朝(今天)十六,你不记得先子(前天)关照你第二天早上起身后敬香的呐!你望望夜头(晚上)亮月子滚圆的野(也)晓得今天几时阿!”

看月亮也知今天的日子

10.“龙英啊,你嘎孙女一味的(非常)孝顺哑,还滴为的(特地)烧河豚送把(给)你吃嘎!”

“唉!孙女从小是我带大的,跟我亲,她七(吃)个蟹少不了我一只脚,确实孝顺。我年年关照她不要送,这丫头就是不听!”

“不是说时(过分)话,现在的河豚,哪有我才来板儿沙时候的好七(吃),啰个(那个)时候,一嘎(家)七(吃)河豚,全埭都闻见香,想赖都赖不掉。”

11.大年初一,四个私企老板一同到村民组长家拜年,交谈中,村民组长一一询问他们企业的规模,高老板说:“我佼小来西,海该(一共)桌把人。”

四个老板一同到村民组长家拜年

蔡老板说:“大家都清楚,我们就一条生产线,撸撸刮刮(全部)十八九个人。”

陈老板说:“现在工人难招,我佼一塌括之(一共)三十来个人。陆老板厂大,他佼人嗨(多)来。”

陆老板说:“我佼夯不浪当(全部)也只有五六十个人。”

村民组长说:“今年大家都出力揪(干),争取个个翻个大跟头。”

第三节田间笑话

老一辈沙滩人,贫穷、勤劳、没文化,说话直接、粗俗、泼辣。

从年至年改革开放,这70年中,沙滩人一直为怎样才能填饱肚子而发愁。

合作化时,各队农民上工

早晨喝两碗汤粯粥下田,两泡尿一尿,肚子饿得前心贴后背。繁重的体力劳动,让人眼冒金花,身出冷汗。合作化时,指南每个队都有几十个人上工,这时,总有人苦中取乐,讲段笑话,让身边的人笑得捧住肚子,眼泪直滴。

田间笑话好似一针强心剂,让人顿时忘却疲劳,忘却饥饿,浑身轻松,村民说:“上工不说笑,肚子咕咕叫”,“哪天不嚼蛆(说笑),太阳不斜西。”

会在田间说笑话的人很多,互相攀比,你说一个,他接一个,暗暗较劲,看谁能让别人笑得肚子疼。

指南有个陈程氏,辈份很高,是陈桂海的曾祖母。这位小脚奶奶就是一位语言大师,上强迫识字班得过奖,认识不少字,七八十岁时仍然出口成章,妙语连珠。

埭上有个人平时说话很“光妙”(好听),可做起事来有时不地道,陈程氏笑着说:“人不能口中念佛,心中做贼,你面子上敬了三股香,暗地里放了九个屁,虽然泥菩萨不作声,可你自己也不过意啊。”大家哈哈大笑以后,受益颇深,这个人心里一惊,从此注意言行一致,逐步受到群众好评。

有个小伙子,家里兄弟多,想讨老婆不容易。亲戚为他介绍了个女朋友,其他条件都可以,就是女孩皮肤特别黑,小伙子心中很纠结,怕人笑话,一时拿不定主意。

陈程氏一边薅草,一边说了个“漂亮老婆没得养”的笑话。她说,一个富裕人家,千挑万拣,娶了个方圆十里最漂亮的媳妇,成亲以后多年未曾生养。女人急了,跪在送子观音前求助。丈夫被感动,站在门外偷听。这漂亮女人说:“观音菩萨啊,我成亲这么多年,为什么没得生养?要说是我的问题吧,我做姑娘时,一年就怀孕两次;要说是我丈夫的问题吧,他只要一出差,其他男人就过来,很少空过房。”

大家一阵大笑之后,小伙子明白丑妻是宝的道理,高高兴兴地结了婚,婚后幸福美满,家庭和美。小伙子大方地对人说:“别人说她黑,我说紫檀色,养儿持家样样好,摩摩摸摸舍不得。”

吕桂章、邹兴财、黄小林都有语言天才。他们一开口,周围就笑声不绝。邹兴财根据指南村各类人员的日常表现,编成一至十的顺口溜,生动地揭开人间的美与丑、善与恶、对与错、好与坏。对指南人触动很大,使很多人懂得要注意自已的言行。

十五组村民何尔富忠厚朴实,毎当有人夸夸其谈时,他就冷冷地说:“你说这话,我只能用鼻子听!”

学大寨期间,上级要求指南必须种双季稻,村民们在35度以上高温下抢收抢种,真是劳命伤财,苦不堪言!村民崔德胜说:“双季稻,爬爬高,有得吃,没得烧,‘双抢’就是催命鬼,害得老农累断腰,明年再种双季稻,老婆真会跟人跑,祖宗亡人都着急,领导干部可知道?”

说笑话也分文说和武说,个别人喜欢说黄段子,沙上人叫“促刮话”。指南有个姑娘信口骂小伙子一句“磕煞鬼”,老憨精的小伙子就说:“磕煞鬼,磕煞鬼,磕到你家大门口,又摸XX又亲X,还要大腿X大腿”,在场妇女就齐声说:“促刮促刮,长不到十八,到了十八,不是耳聋就是眼瞎。”合力抵制下流话。

第四节晒场说书

在没有广播、没有电视、没有电扇、没有空调、更没有手机的年代,炎热的夏夜,热气裹身,蚊子叮咬,打死一个,飞来一群,实在难受。沙滩上唯一的乐趣就是到晒场上纳凉,听丁晓钧说书。

上世纪50年代老百姓们听丁晓钧说

丁晓钧,身高一米八五,9组村民,解放后第一任农会主席。他上过几年私塾,把一部《三国演义》弄得滚瓜烂熟,邻近几个队的晒场都是他说书的舞台。

晚饭过后,大家搬椅带凳,坐在晒场上静候。丁晓钧手摇芭蕉扇,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从他家门前的马路上来到晒场边,干咳一声,引来一片欢呼:“噢,来了!”

立即有人把最好的椅子或最宽的凳子让给丁晓钧坐,他坐稳后,总要推托一番,摆出几条理由,如喉咙痛、嗓子痒、不舒服等,说明今天为什么不想讲。

赶到晒场乘凉的人等待已久,他说不讲,大家那肯饶他。年长的好言相劝,年轻的端茶敬烟,丁晓钧总是让人感到,因为大家客气,所以盛情难却,才下决心说一段的。

不管是过五关斩六将、三英战吕布,还是借东风、空城计、走麦城,大家都竖起耳朵,张着嘴巴,听得津津有味。两旁的人主动为丁晓钧扇风驱蚊。

他三国演义,常常加上自己的想象,既延长演讲时间又让听的人容易理解。如讲桃园三结义,他说刘关张三人,在桃树园里结拜兄弟,刘备指着一棵最大的桃树说:“就在这里结拜吧。”张飞性子急,连忙爬到树丫巴上,关羽身材高大,双手抱住树干对张飞说:“兄弟,当心点。”刘备个子矮两手长,坐在地上捧住树根说:“兄弟们,从根到梢,由大到小,排行就这样定了!”从此,刘备为大哥,关羽老二,张飞老三。

大家正听得入神时,停了!丁晓钧端起茶杯干咳几声,有人醒悟,喊道:“快给晓钧叔倒茶!”倒上茶,丁晓钧慢慢品上几口,大家趁机放开手脚,用大蒲扇使劲拍打腿上、背上的蚊子,因为听书时,为了安静,只能用双手去轻轻地捏死那些该死的东西。

一阵骚乱之后,静下来听丁晓钧继续开讲。

讲到精彩处,又停了,只见丁晓钧右手伸进口袋摸,可什么也没摸到。有明白人喊道:“哪个有烟,快给晓钧叔点上。”

把烟点好递给丁晓钧,他老人家悠悠地吸上两口,吐出一圈烟圈,慢慢说道:“烟我有,来时忘记拿了,昨晚在X队晒场说了两段,他们客气,香烟余在我嘴上吃。”终于有明白人喊道,“晓钧叔,明天晚上你来讲,我供应一包飞马牌的,尽你吃!”

丁晓钧接着讲,一直讲到“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大家明白到此结束了,纷纷要求:“晓钧叔,明天你一定要来啊!”得到应允后,才踏实地搬椅扛凳回家休息。丁晓钧给大家带来了一个欢乐的夜晚。

指南会在晒场上“得老经”(说故事)的人还不少,特别是张祥义对《水浒传》倒背如流;石青松对扬中革命史路路皆通;黄小林对二墩港和高港两边的稀奇事样样知道;邹兴才见什么编什么;吕桂章见什么唱什么。他们人到那里,周围总是围着一堆人,一张口,妙语连珠,引起阵阵笑声。

第五节花船龙灯

贫困年代,沙滩人过年,不管年货是否丰足,家中粮食能吃几天,一年苦到头,总希望热闹一番,花船、龙灯、花担、麒麟很受欢迎。

西片的花船,历史较长,县文化馆历年印发的小调、快板他们都会唱会说,尤其是周本春,人称“周铁嘴”,肚子里的快板动船装。

指南的风俗是“宁丢一埭,不落一户”。花船龙灯上了埭,一家一户,不分穷富,依次拜年。到了东家,西家赶紧回去开门,准备迎接,有些人家看到花船龙灯上了场,还放挂小鞭迎接,气氛浓烈。指南的百姓认为,花船龙灯如果不到,自己家就是被人看不起,没面子,被漏落,是晦气。

20世纪中期指南人喜欢花船龙灯

锣鼓一响,两脚发痒。全村人跟着花船龙灯走,因为拥挤,不小心踩坏菜园,绊倒竹障(围栏),主家呵呵一笑,连说:“没事没事,难得大家高兴。”

年,在团支部书记陈兰松的努力下,东片和中片联合起来,在10队石春银家也扎了花船,她家婆婆瞿老奶奶平时爱清静,看到什么不顺眼的事,立即加以指责,而且语言尖刻,可听说在她家扎花船,搞宣传,却说:“好好好,我欢迎!”敲锣打鼓,吹奏说唱至深更半夜,她不但不厌烦,还做起忠实的观众。东中片花船以团员为骨干,又拉来刚从师范毕业的金家礼说快板,春节期间分散了西片花船的观众队伍。

西片花船放话,要跟东片花船斗一场。东片花船自知经验少,底子薄,千方百计防止两船相遇。

时年正月初三下午两点,东片花船刚到12队黄贤海家住场,西片花船无声无息地赶到,堵住东片花船的去路。

一阵锣鼓猛敲后,周本春说道:“西片花船开得快,一开开到黄家来,两个花船喜相逢,我方唱罢你方来。”

群众看到两个花船要争斗,十分兴奋,等着两方分个高低。

东片花船金家礼双手抱拳,朝西片花船周本春一拜道:“师傅在上,受徒弟一拜!”然后说:“西片花船历史长,能说会唱实力强,

为党宣传十几年,指南人人都夸奖;东片花船新入行,要以你们为榜样,今日两船巧相遇,正是学习好时光。”东片花船谦虚的言行引起群众一片掌声。

在“政治挂帅”、“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为防止犯政治错误,双方都是按县文化馆印发的材料,你说一段我说一段,你唱一段我唱一段,从两点半钟斗到三点半,当年的宣传内容基本用完。西片花船还有前年甚至大前年的老本可用,眼看东片花船就要败退,情急之下,金家礼发挥自己的特长,见人说人,见事说事,现编现说,活跃气氛,他说:

主家名叫黄贤海,别看他的个子矮,

裁缝手艺呱呱叫,做的衣服人人爱。

黄贤海,名声响,房子砌的七架梁,(当时沙上多数是五架梁)

檐高足有九尺六,麦草屋脊翘昂昂。

主家夫人真漂亮,身材至今不走样,

今年已经五十多,七个儿子排成行。

良福良禄和良寿,三个媳妇进了房,

余下四个小儿子,很快就会配成双。

转眼看到两个爱赌博的人挤在前面看热闹,金家礼随口说道:

我的名字本姓金,派出所里挂了名,

油瓶倒下我不扶,懒草我不捡一根,

别的本事我没有,赌钱本事吓死天。

有一次,发沙海,洗牌先藏一个A,

过会又藏一个K,这天真是鸿运来,

顺顺当当来做牌,对家面上三个A,

我的面上三个k,别人纷纷打了烊,

单等我俩来比牌,对家认定我诈他,

拼命加筹不开牌,乘他精神恍惚时,

我喊一声“肚子疼”!“啊又喂,夜里受凉了!”

抓住机会换底牌。

对方家产全押上,我才慢慢现底牌。

对方最大三个A,我却现出四个K,

一把统统都划进,对方鲜血吐出来。

奉劝大家不要赌,小心有人会偷牌,

真金白银输掉后,你向妻儿怎交待?

这时,群众掌声不断,有人说“周铁嘴遇到眨眼翻了”。周本春感到斗下去胜败难分,主动过来握手言和,群众也看得心满意足。四点钟,两个花船同时离开,各奔东西,继续宣传。

十一组龙灯每年去高港很受欢迎

指南的龙灯是11组郭如斌等人出钱扎的,龙是金黄色的,对舞龙者的舞技要求很高,起初两年,是清一色11队青年小伙子们舞,由于11队规模较小,人数不足,后来这条龙就由全村爱好者共同来舞。

龙是吉祥物,接财神、拜新年、庆生日、做满月、恭贺房子上梁、子女结婚,龙灯一到,锣鼓喧天,上下飞舞,热闹一番,增添喜庆,讨个吉利。

现代人文化生活丰富了,对龙灯的喜爱渐渐淡薄,加之少数人利用龙灯敛财,个别龙灯追着办喜事的人家要红包,因而引起不满,遭人厌弃。

苏北三泰地区,对龙灯的爱好兴趣依然很浓,他们把龙灯当成接财纳福的工具。指南的龙灯,墙内开花墙外香,在口岸高港一带,很有名气。每年初二,龙灯过江,高港多人迎接,争着提供吃住场所。富裕家庭,花几千元请龙灯晚上盘在家中,尤其是正月初五,抢龙灯为他家迎接财神,并恳请指南的黄龙明年再来。

指南村除花船龙灯外,还有花担、麒麟、狮子也深受群众喜爱。15组张仁贵的老婆多年挑花担,几位邻居帮助敲锣打鼓。还有“何乃成,唱麒麟,三茅公社最出名”。

第六节电影戏剧

新中国建立后,放电影是指南全村人的大喜事。大队干部一是发动小学生回家报喜;二是用大喇叭反复播出放映消息;三是分片干部到各队通知,要求小队长要让各家各户都知道。

一般都是粮食加工厂负责招待放映员,烧几个拿手好菜,由高级社或大队主要领导亲自来陪,目的是与电影队加深感情,希望电影队到指南来的次数多些,放的片子好些。后来一有新片子,县电影队陈队长首先安排到指南来放映。实在难安排就和县人民大会堂跑片。

下午3点左右,大喇叭一喊,白布幕一竖,人心开始骚动。小孩子怕抢不到好位子,半晚上就搬板凳去排坐位。当家妇女早早煮好晚饭,催大家快点吃,好让她赶紧收拾锅碗,以免耽误看电影。因工作晚回家的,胡乱吃上几口,拔腿就走,说声“看完电影再吃”。兴华、团结、群英、板沙、农场、东方的群众也纷纷赶来。顽皮的孩子为不让大人挡住视线,就爬到树上、趴在屋上,挤眉弄眼,示意小伙伴别让父母发现。

指南放电影邻近几个村的人都赶来看

放电影,大多在13队和9队晒场。指南放电影,和其他地方有区别,一是连放两个约定的片子后,电影队再赠送一个片子,半夜时候才结束;二是会连放几个晚上,让大家过足瘾。那几天人们见面总是谈论睡到早晨几点才晓得醒,被哪部片子的精彩情节感动得流了泪。连不识字的老奶奶也相互交谈哪个人一出来我就知道他是坏人!

后来,村民遇红白大事,也请县或公社放映队来放电影,一般就近放映,但因人多,麦田菜园会受到损失,主家从不责怪。

放映之前,干部要讲讲当前工作,不敢多讲,怕等着看电影的人闹起来。

电影队也会放点幻灯片,配合党的中心工作。人声嘈杂,无人认真在听,只有放电影时,才会立刻安静下来。

每放完一盘要换片子,换片时只有机头灯亮着,四边昏暗。热恋中的青年男女,身体相互靠近拉拉手,耳语几句,以示恩爱。这时,有放开喉咙找人的,有借机找个粪桶撒尿的,有互相交谈剧情的,有发现自家小孩爬到树上、趴在屋上因而高声骂他们下来的,还有用蒲扇拍打蚊子抓痒的。只要镜头一出现,一切都归于平静。有时正放着,片子烧断了,这可急坏了放映员,他们赶紧拿出工具修理。这时晒场上热闹起来,这边尖叫,那边高喊:“快点噢!”还有调皮的小家伙扎个小草圈扔向放映员。直到机头灯一关,一道白光射在银幕上,如同有人操纵开关,嘈杂之声立刻停止。

自从电视机,特别是彩色电视机和智能手机普及后,没人愿意再看露天电影,但指南人对戏剧的爱好,热情不减反增。

年解放至年改革开放,指南经常演话剧,先是团支部,后是毛泽东思想宣传队,自编自演话剧和锡剧。年以梅存根为队长的指南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演出《红灯记》,孙保红、管菊英、孙代娣分别扮演李玉和、李奶奶、李铁梅,获得大众公社文艺汇演一等奖。宣传队还根据其他剧种的剧情改成大陆调、南方调、行路调、玲玲调、紫竹调、四季调、慢簧调,演出的节目有《三月三》《白毛女》《王瞎子算命》《朝阳沟》等。

吴梅芳担任团支部书记期间,由于积极开展文娱活动,受到上级重视,她还被选为三茅公社团委副书记。有时,县文化馆和公社宣传队,也会来指南演出一些自编节目。

年改革开放以后,群众的文化水平大幅提高,品位提升。为满足群众的文化需求,指南每年都邀请专业的黄梅戏剧团住村演出,时间大都安排在夏末秋初,一演就是十几场。演出费用主要靠企业和个人赞助,益加益、荣鑫厂和顾久林、黄立新、谢小平、黄克龙等人都是年年带头。一人或一厂赞助一场,个人和企业赞助演出费用,被看成是做功德。如果别人出钱赞助,自己分文不拿,似乎没面子,会被别人骂“小气鬼”,被嘲笑为“一个铅角子夹在屁股里机关枪都扫不出”。

指南村夏末秋初连演十几场黄梅戏

多年下来,黄梅戏的传统节目,如《天仙配》《女驸马》《孟姜女》、《杜十娘》《拉郎配》《老来苦》《童养媳》《珍珠塔》《戏牡丹》《懒老婆》《二十四孝》《姐妹易嫁》《五女拜寿》《春草闯堂》《娶妻忘娘》《王老虎抢亲》《乱点鸳鸯谱》等剧目,指南人都一一欣赏过。

爱看戏的主要是中老年人,青年人工作繁忙应酬多,中小学生又忙于完成作业,看戏的机会相对少些。

第七节广场健身

年改革开放以后,指南经济逐渐富裕,农业机械化把指南农民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沙滩人,跟上时代步伐,开始讲营养、讲健身了。

健身操年,从市交通部门退休的瞿怀珍积极投入指南的老年活动,被推选为第二任老年协会会长。

他多次去三茅街道学习健身操,学会后,组织指南老年协会会员学着做。他非常有耐心,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一个人一个人地纠正。经过3个月的努力,终于见到成效。每天早上,老年协会会员集中在村办公室广场,整整齐齐排成队伍,随着音乐,按照瞿会长口令,整齐划一地做着老年健身操。长期坚持后,许多人感到手脚灵活了、步子轻松了、头脑清爽了、身体健康了。做完健身操后,耿昌仁、丁开林等人接着打太极拳,一招一式,有模有样,让人感到农村和城市没有多大区别。指南的老年人活动,多次受到上级表扬,瞿怀珍也被评为扬中市道德模范。

戏剧演出前指南体操队先来段太极拳

广场舞指南的广场舞,始于年。每天早晨,老年人整齐划一地做健身操,吸引了几位中青年妇女参加,健身操做完,他们意犹未尽,有的学打太极拳,有的学跳广场舞,她们加入活动后更有生气。

指南舞蹈队队演出前积极排练

广场舞的队伍如滚雪球,从几个人发展到几十个人,年春,村两委顺势而为成立舞蹈队,添置音响,置办服装,至年,正式参加演出人员有陆冬娣、施荣槐、邵霞、吴国凤、束爱芳、顾明珍、解领娣、夏爱云、范玲凤、任纪英、何宏英、崔秀兰、李红、张纪芬、陈继英、徐明霞、戴桂英、黄月芳、姚月芳、施广英、施广兰、韩晓芳、王良珍、朱秀美、王桂兰等30多人。

最热心的是队长陆冬娣,她在村办公室附近开了个便民超市,进货、售货、整理货架,整天忙忙碌碌,但心中最牵挂的还是舞蹈队三十多个姐妹,她建了舞蹈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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