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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誌詁事小学时,班上男生将我按倒在草堆里

我出生在山东的一个落后的小农村,生下来就有先天性的倒睫,眼睫毛往眼球里面扎,导致眼睛畏光、斜视,上学后看不清楚黑板,学习成绩不好。家里又穷,父母没钱给我看病,童年一直被嘲笑。母亲强势的性格导致我性格非常内向,相貌和贫穷带来的自卑深深扎进了我的心里,无力改变……

01

小时候家里穷,捡着哥哥姐姐的旧衣服穿,所以时不时会穿一些女孩子的衣服,在学校就被喊“娘们”。

我属于天生的同性恋,小学的时候就喜欢男生,但却不敢接近男生。由于样子不好看,由于穷和娘,由于斜视,会受到一些校园霸凌。

三年级某天放学,班长伙同其他几个男同学,强行拉我到学校后面的草堆,把我按到地上,撬开我的嘴,往我嘴里吐口水。他们肆意地笑着,觉得很好玩。我不反抗,心里莫名地惧怕,担心自己一反抗,他们不但会骂我娘,还会曝光我喜欢男生。其实,没有人知道我喜欢男生的。

人的心里就是这样,明明只有自己知道的“缺陷”,却总以为被别人发现,成为别人手中的把柄,不敢反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在学校受欺负,我不会告诉老师,因为农村的老师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家境好的、学习好的、长得漂亮的学生,老师就特喜欢。我这种又丑又穷的差等生,很不受老师待见。老师甚至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我长得像“鳖虎”(山东农村方言,很难看的意思)。冬天在操场晨跑,我戴着旧帽子,老师说我的帽子是尿罐子。

去镇上读初中,远房亲戚是教导主任,没人欺负我,但是家里的贫穷和相貌的自卑,一直伴随着我。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男生下课去操场打篮球,我就趴着在教室的窗台看着。没人邀请我加入,男生们不欺负我,却也视我如空气。

我喜欢男生,会幻想男生的身体,心里却很排斥和男生一起上厕所,用现在的话说叫“尿羞症”,洗澡回家洗也不在公共浴室洗。很矛盾,一方面喜欢男性的身体,一方面又拒绝男性的接触,前者是先天的本能和欲望,后者是后天的自卑和羞愧。

初中毕业后就没读书了,因为成绩不好,家里又穷,去了烟台打工。以未成年的身份,在某家食品厂的流水线生产线上,每天机械地重复同一工作10小时,一干就是4年。一直打工,一直迷茫,拿着仅能维持温饱的工资,无力改变。

我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喜欢男人,并不懂有同性恋这个群体。09年才学会上网,了解相关同类,觉得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喜欢同性。但对于恋爱,没有任何幻想。即使跳出了校园环境,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怪物”,年少时因贫穷和相貌的自卑,早已刻在我的骨子里。不自信,觉得不可能有男生喜欢我。

02

父母关系常年不好,父亲酗酒,母亲抱怨,所以我对爱情和婚姻不抱期待。人对于某个事物,不抱期待,不看重,不严肃的态度,反而能用游戏的心态去尝试。

所以26岁家里逼婚相亲,我也不拒绝。农村人的思想就是这样,找到媳妇就是有能耐,没有结婚生子他们就没面子,抬不起头来。相亲后认识一个女生,想着破罐子破摔,随便找个人结婚得了,但是她对我特别好,赚钱给我买手机,平常主动帮我洗衣服,我突然觉得,这么好的女生,不能害人家一辈子。

心里想着,和家人出柜,如果家人接受不了,大不了破罐破摔,早早结束自己。

在电脑里搜出了许多同性恋的视频,拿给母亲看。母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看完视频,不太理解,用疑惑的眼神问我:“你给我看的都是啥意思啊,俺看不懂,什么男的跟男的,你不会喜欢男的吧?”

我点头。

母亲五十多岁,常年的庄稼活和对生活的抱怨,让她看上去特别衰老。满脸的皱纹,花白的两鬓。她沉默了一会儿,去烟灰缸里拾起父亲抽剩下的半根烟,点上,吧嗒吧嗒地猛吸几口,又用力地吐出烟圈,叹了口气说:“那咋办啊,这样的话你就不结婚,以后老了生病了,床边连个给你端水的人都没有。”

我说不用想那么远,也许我都活不到老。

母亲骂我,说我年纪轻轻说这些废话,低下头沉思片刻,又说:“以后不逼你结婚了,只要自己做好决定就行,先不要和你爸说,他肯定不同意。”

出柜就这样结束,没有任何波折,就几句话的事。

原先生活中强势,特别喜欢掌控我的母亲,知道我是同性恋后,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天天嘘寒问暖给我做好吃的,脾气也比以前柔和了好多。先前在外面打工,母亲一直问发工资了没?给家里打钱。现在变成嘘寒问暖,问钱够不够花,叮嘱我照顾好自己,再也没有提结婚的事。我想,她从内心深处,可怜她同性恋的儿子吧。

至于父亲,我自始至终没有和他提这个事,他对于我的婚姻也不上心,对他而言,酒比我重要。

03

和大家分享写这篇文,主要是两个目的。

希望大家知道,父母对于子女是同性恋的接受度,并不一定和学识、经济条件挂钩。我母亲是一个小学没毕业的女人,一生都在庄稼地里干活,不会上网,不了解外面的世界,但依然很顺利地接受了我的取向。

第二,在交友文章下留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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